雲瑤自然不知上官鶴的心思,她在這裡本就是個陪襯,要麼站著發呆,要麼坐著發呆,唯一可稱道的是,她喝了一整壺的茶水,很想去如廁。
上官鶴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雲瑤,接下來他要說的事很機密,有個外人在場終歸不太方便,正尋思著怎麼開口,便聽雲瑤道:「錦王爺若是沒有別的事,我便回房了。」——倒是個極端懂事的女子。
花月染瞥了雲瑤一眼,倒是未多言,算是應了。
雲瑤向上官鶴微微點了點頭,意思是「我先行一步,你坐。」
上官鶴沒料到這女子如此敏銳聰慧,他尚未開口,便已經察覺到自己多呆無益了,是個人才。
他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,讚許的眼神,意思是「算你是個識相的。」卻不知他若是得知雲瑤之所以離開,純粹是被尿憋的,又會是怎樣一副形容。
…………
暮色降臨,籠罩半壁山水,攬月亭沐浴在霞光晚色中,似一幅綿延的水墨畫。
花月染下了台階,頓了頓身子道:「君離,去找個與雀兒相似的女子來。」
「是!」
「暗中行事,莫要漏了口風,亦不要被雀兒知曉。」花月染音質微懶,視線落在半月湖內交頸而眠的鴛鴦,眸光閃了閃。
「是!」君離應聲,「另外,王守陳的身份已浮出水面了。」
花月染手中的摺扇微微一頓,抬了眼睫,「說。」
「王守陳原名令狐庸,東楚人士,擅九門八卦,曾任職卜尹,三年前因與人私通,被流放,後逃亡至大邑,因緣際會救下上官鶴,才入了星宿閣。另外,王守陳入宮這一年,恰也是蓮妃採選入宮的時間吻合。還有一點,蓮妃與王守臣本是同鄉,二人曾有接觸。」
花月染驀地冷笑一聲,眉目間的神色因霞光晚色而越發顯的驚艷,「看來東楚也坐不住了,只是這一手嫁禍栽贓並不高明,明日午時去午門走一趟吧。」花月染擺了擺手,示意君離退了,這才緩步向芳華閣走去。
櫻園花開奢靡,青石鋪就的地面已被厚厚的花瓣覆蓋,衣角拂過,帶起串串流櫻。
花月染視線落在靠在樹側抱腿而坐的身影上,頓了頓身子,緩步走了過去。
卻不知這個小女子在此處坐了多久了,肩上,發上落滿了花瓣。
走得近了才發現她在瞌睡,緊閉的雙睫,像晨曦若隱若現的一彎烏月,卷翹微顫間,似一支鴻羽,輕輕掃過心湖。
他一手撐了樹幹,微微俯身,將她看的清晰——似是睡意正酣,唇瓣微張,呼吸均勻,眉宇間祥和恬靜,無憂無慮。
她的性情,與他手中掌握的密報,相差甚遠……若不是雲瑤,會是誰?
他頓了頓,俯身將她抱了起來。
似不太適應姿勢的變化,她動了動身子,便要醒來,然終究敵不過睏倦,只是歪了歪頭,靠在他心口,又沉睡了過去。
他唇角輕輕抬了抬,心情突然很好。
雀兒,誰的雀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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