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澤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:「師父我也不知道我在哪,不過看著似乎不在京城內」
蕭彰道:「你把玉佩捏碎,為師這就來尋你。」
「可」沈澤似乎有些猶豫。
這種保命的東西,輕易動用不得。
「可個屁!趕緊捏了,現在沒工夫等你!」蕭彰氣的破口大罵。
「等回去了,為師再給你做一個!」
一聽這話,沈澤就毫不猶豫的將玉佩捏碎了。
蕭彰這邊的玉佩,隨即就浮了起來,朝著一個方向急射而去。
蕭彰立馬喚出自己的長刀,御刀飛行。
顧延之見狀破妄劍一出,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白虹。
京城外的某處山崗之上,一「條」人影縮在某顆大樹枝椏上。
蕭彰甫一落地,就被這滿山的臭氣熏的直捂鼻子。
顧延之默默收回來即將落地的腳,整個人踩著破妄劍懸在地上。
「這是亂葬崗吧!」蕭彰揉了揉鼻子,眼睛被臭氣熏的通紅。
這會兒還在夜裡,借著月光也只能瞧見些被蓆子裹了堆的到處都是的屍體。
蕭彰跟著玉佩尋到了沈澤藏著的那顆樹下。
「臭小子,還不趕緊下來!」
沈澤抱著樹幹的手一抖,哭喪道:「師父,好多鬼!」
蕭彰「呸」了一聲,一腳踹在樹墩子上,整個大樹都晃了晃。
「你個除魔捉鬼的還怕鬼?以後出門別說是我的徒弟!我丟不起這個人!」
沈澤指著手中轉到飛起的羅盤,不免又想到了在孫府的那夜。
腿更抖了。
「師父我腿軟!」
沈澤用最霸氣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。
蕭彰氣的渾身直抖,一巴掌把沈澤拍了下來。
「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倒霉催的徒弟?!」
沈澤五體投地,臉埋在泥土裡臭味直衝腦仁。
連滾帶爬的爬起來,連連乾嘔。
嘔著嘔著他噴出一口獻血。
「不是吧,我沒這麼用力吧!」蕭彰舉著手懷疑人生。
他定睛一看,才發現沈澤衣服破破爛爛,渾身是傷的模樣。
蕭彰跳起來了:「是哪個龜孫子把你傷成這樣的?」
沈澤搖著頭,也不知道是在嘀咕什麼。
顧延之一招手,道:「此地不是該說話的地方,我們先走。」
蕭彰拎著沈澤的後衣領,好在是玉清宮的校服質量格外的好,一路上也不見顛簸。
沈澤垂著四肢像一條死魚。
蕭彰道:「城東客棧是住不成了,我們現下去哪?」
顧延之看著不遠處的京城,眯了眯眼睛道:「皇宮。」
「抓了我的徒兒,總得去要個說法不是?」
城東客棧是有禁軍守著的,一打聽就全出來了。
顧延之抿著唇,是真沒想到竟還有人把念頭打在了玉清宮的頭上。
可一想溫如惜本身的身份,顧延之又是一陣頭痛。
等入了宮,折騰了半晌,讓沈澤清理乾淨後,顧延之這才問:「客棧那裡發生了何事?」
沈澤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原是自溫如惜昏迷後,顧延之和蕭彰也走了,那孫瑋耐不住性子,就徑直去找了竇三娘。
沈澤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,聽到動靜後,就發現客棧里已經被孫瑋砸了個稀巴爛。
沈澤不懂修補一類的事情,只給了錢讓人去置辦。
然後就頭疼的將那兩人拉開,竇三娘的右臉被孫瑋這個大男人扇了一巴掌,高高腫起。
她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,拉上了衣衫,就破口大罵。
「孫楨就是個禍害蒼生的畜生,死了便死了!」
「你們姓孫的就沒一個好東西,占著個好位置,我們老百姓都要苦死了。」
「狗東西死的好啊,這是遭報應了吧,你非要說是我殺的,好啊,還就是我殺的。」
「殺了這麼畜生不如的東西,我還是積福了!」
孫瑋失去了依仗,本就火氣沖天,這竇三娘又撞到他槍口上了。
當即兩人就互罵了起來。
「個臭婊子,算什麼東西?」
「老子操你的時候,怎麼不說我們姓孫的不是好東西。」
「不過是個青樓女人,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?」
「我呸,你個千人騎萬人操的破鞋,你爺爺我能碰你一下都算是你燒了八輩子高香!」
沈澤站在那,兩人就沒有動手了,光是吵架鬥嘴,等臨近中午這倆人吵累了,吵餓了也就各自散開了。
沈澤悄悄鬆了一口氣,這一覺睡的格外昏沉,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順著門縫湧入了他的鼻腔中。
等他順著味道打開孫瑋的房門時,孫瑋就已經昏睡不醒了。
沈澤又去找竇三娘,誰知竇三娘已懸樑自盡。
沈澤驚的差點嚇出三魂,竇三娘自盡,他竟然一點動靜沒有聽到。
沈澤知曉大事不好,連忙就要傳音給蕭彰。
可偏偏就在這時,一道黑影噗的一下就打進了竇三娘的身體裡。
沈澤連忙握緊了自己的本命寶劍。
竇三娘的身體一寸寸的動了起來,沈澤欲哭無淚。
能令屍體「死而復生」的鬼是多大的一隻鬼啊!
別說他現在本就有傷在身,就算是全盛時期也沒一個人收拾這等鬼的實力啊!
不行也得行!沈澤先下手為強,一劍斬下去,半數的桌椅都化成了齏粉。
「竇三娘」扭著脖子從白綾上「碰——」地一聲落了地。
翻著眼皮,只露出一對眼白。
沈澤頭皮發麻的撲了過去,可那「竇三娘」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,從後廚轉了一圈後就徑直往樓上走去。
沈澤阻攔不得,只好跟著它往上走。
很快沈澤就知道它的目的了。
孫瑋的房門被它粗暴的推開,昏迷不醒的人,任多大的動靜都不會醒來。
它舉起從後廚拿出來的砍刀,速度快的就連沈澤都沒反應過來。
刀刀入肉,刀刀見骨。
沈澤想去阻止,卻被一巴掌拍飛,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亂葬崗里了。
蕭彰和顧延之看沈澤的目光都很奇怪。
但顧延之端著不肯說。
蕭彰發自內心的提問:「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?」
沈澤也是第一次下山,還是跟整個玉清宮最優秀的弟子一起,本以為一路能躺平被帶飛,但誰知每次出了事,他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。
偏生每一次還都活的好好的。
沈澤摸了摸頭訕笑道:「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命不該絕?」
蕭彰搖搖頭,說來這事也怪不得沈澤,那附身竇三娘的鬼怪實力不俗,沈澤本來擅長的也不是打鬥方面的事情。
能在那鬼怪面前保住一條小命就已是不易。
即便是孫瑋在他面前被人活活砍死,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。
可看這沈澤不說什麼,但心裡肯定也不好受。
玉清宮的人責任感多強啊,眼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在自己面前被剁成了肉泥,心裡怎麼能好的起來。
蕭彰拍了拍沈澤的肩,道:「這也怪不了你,非要說因為誰的話,那還是因為我和你師叔二人都離開了那裡。」
「這哪怕我二人其中一個人在的話,也不知道落得個如此田地。」
「說起來,你師妹竟也是被這事拖住了,關進了大理寺獄。」
「什麼?!」沈澤激動的上前一步,他眼眶通紅,「怎麼能這樣!我這就去找皇帝說清楚。」
「我看的清清楚楚這是妖邪作祟,跟師妹哪有半分關係!」
玉清宮的人不涉朝廷事,但溫如惜身份特殊,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,就算是顧延之也不能隨意撈人。
不然壞了規矩,那修仙界的人豈不是可以隨意干預人間界的事情,那這個世間得亂成什麼樣?
如今證人有了,顧延之自然是馬不停蹄的要去把溫如惜撈出來。
小皇帝剛睡下不久,就被宮人喚醒,說是國師求見。
小皇帝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,顧延之來的正好,給了一道手令就讓他去放人。
沒想到事情這麼輕鬆,顧延之拿到手令的時候還有些愣神。
他閉關多年,哪裡會知道如今的大夏早就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大夏了。
皇帝都不知道換了幾輪。
小皇帝勢必是要把孫楨的事情都調查清查,用哪一方的人都不合適,而有著兵權的李家女兒則不在其中。
孫楨是誰的人,小皇帝心裡葉門清。
他現在初步掌握朝廷,急需一些事情來穩固政權。
瑜王則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切入口。
孫楨的死不過是個引子,為的就是將瑜王集團乾的貪污國銀的事情調出來。
現如今初見成效,小皇帝正要大展拳腳,瑜王那邊的常御史又要搞出些什麼么蛾子出來。
藉口誰都有,看自個怎麼用。
顧延之這邊一施壓,小皇帝就有了十足的藉口,將瑜王那邊的口給堵回去。
玉清宮的人你敢壓?溫如惜放了,墨卿與你能不放?
墨卿與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,你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就殺到你家,滅你滿門?
解決了一樁心事,小皇帝心情很好的重新睡下,臨近早朝時還做了一個甜甜的夢。
魏雋剛走沒多久,顧延之就帶著人把溫如惜和墨卿與放了出來。
「師尊。」溫如惜看著顧延之眼神崇拜,果然還是自家師父可靠。
顧延之奔波了一夜,看著雖然整潔,但不曾洗漱讓他格外的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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